数字时代下莱卡定格动画创作之“承与变”
魏天舒，姜华
（上海大学数码学院）
摘要：在数字时代下cg动画大行其道的今天 ，莱卡工作室的定格动画电影在行业中变成现象级存在，定格动画曾经经历过辉煌，在电脑动画出现后逐渐式微，在此时代大背景下莱卡工作室是如何在波峰与波谷间生存并走出行业周期，蜕变成引领行业的的弄潮儿。
关键词：莱卡工作室 定格动画 数字时代
莱卡（laika）工作室是当今世界上最具风格的定格动画工作室之一，其成立于美国波特兰城区，创始人威尔?文顿（will vinton）。2005年后nike创始人菲尔?奈特注资成为公司大股东，莱卡工作室成立。它是一家专门制作定格动画电影的工作室，2010年推出定格动画电影《鬼妈妈》当年票房就获得成功，影片同时获得9项大奖，提名34项，其后推出电影《通灵男孩诺曼》、《盒子怪》、《久保与二弦琴》。其作品利用数字艺术与科技手段创新，制作过程极为精良，且风格独树一帜，奠定了其定格动画行业新发展业态的领军地位，也迅速成为好莱坞的新贵。
一、 辉煌与隐忧
莱卡工作室是曾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风生水起的威尔?文顿一手创建的工作室发展而来。威尔?文顿也被成为黏土动画之父，是黏土动画与定格动画 （stop-motion animation）领域的奇才，同时也是3d动画的开路先锋。至今威尔?文顿已获得了数百个各类比赛奖项，四次荣获奥斯卡奖提名。虽然在他之前也有人使用黏土材料进行动画制作，但是只有他把黏土这一“单一”材料运用到极致，他还为此创造了名词：clymotion（粘土动画）描述且进一步定义自己的作品，并将它正式注册成为一个商标，变成了他的专利。1974年，威尔?文顿和一位建筑师合拍了一部黏土动画短片《星期一闭馆》（closed mondays，1975年），该片在1975年荣获了奥斯卡最佳动画短片奖。虽然《星期一闭馆》在制作略显粗糙，但这支八分钟的电影使用了11,520张单张照片（包括加倍），花费威尔?文顿和加德纳（gardiner）两人数年时间在地下室打磨出来的。短片的着眼点即使是放在现在也会让人拍手叫绝。获奖后让威尔?文顿打开知名度，并随后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可以说威尔?文顿诞生在定格动画发展的最佳黄金期，电脑非编与特效技术成熟前，影视后期都是以双重曝光，绘景，定格（stop-motion）技术和微缩模型为特效制作的主要手段。在七十年代后期，文顿先后拍摄了《补鞋匠马丁》《李伯大梦》和《小王子》动画短片三部曲。在1985年，威尔?文顿拍摄出定格动画电影历史上第一部完全由黏土制作的定格动画长片《马克吐温历险记》。但是危机却也慢慢的出现，1977年的科幻影片《星球大战》（是那个时期最杰出的特效电影）拍摄，虽然里面电脑制作部分非常少，仅用它为“死星”制作了一个三维线框影像。但其意义非凡，《帝国反击战》和《杰达归来》则把cg技术进一步推向成熟。直至八十年代中后期，由于具有实时处理能力的超级图形工作站的出现，三维几何造型技术和真实感图形生成技术取得很大进展，促进了具有高度逼真效果的三维计算机动画技术迅速发展，并达到实用商品化地步。到90年以后，cgi应用于电影后期取得了显著成功。1993年数字视觉特效与实拍有机结合，被广泛运用于《侏罗纪公园》的制作，斯皮尔伯格用cgi最终取代定格（stop-motion）动画的决心对整个特效工业产生了巨大的冲击，随着《终结者ii》、《真实的谎言》、《泰坦尼克号》等数字视效电影的都获得了极大的市场认可，作为传统特效手段的定格动画技术在电影后期中应用却在慢慢消失。
威尔?文顿为了确保能持续制作黏土定格动画，他在工作室分设了动画和广告两个独立创作组。广告组承担商业广告的项目制作来补贴另一个原创定格动画组的创作。威尔?文顿的艺术敏锐性和灵光闪现的创意使他创作出很多当代的经典广告如：为“加州葡萄干”制作的黏土动画广告和为“m&m豆巧克力”创造出拥有眼睛和嘴巴的巨大黄豆和红豆等等，很多形象成为经典，有些直到现在还出现在广告和商品包装上。威尔?文顿凭着对艺术的执着追求和对新技术的灵敏嗅觉，在九年代初期cgi技术逐渐成熟时，威尔?文顿又审时度势地设立了20人左右的cgi动画部门，将传统的定格动画和新兴的cgi技术有机结合起来。
然而同时期皮克斯（pixar）制作出全cg短片《锡皮玩具》（tin toy），获得1989年奥斯卡最佳视觉特效奖。几年下来，皮克斯（pixar）除了做短片冲击冲击奥斯卡奖之外，就是研发电脑图形技术。 1991年，两个主要的人们电影成为了新技术应用有标志年。詹姆斯?卡梅隆的《终结者2》，和迪斯尼的《美女与野兽》??两者都取得了实质性的使用cgi的。 1995年《toy story》（玩具总动员）上映之后，3.58亿的票房让全世界都开始注视这家在图形表现方面领先全球的小公司，而这一刻，也标志着代表着包括迪斯尼的传统动画开始老去。而就在这一年，dreamworksskg（梦工厂），组建了。还是在这一年，另一家成立于1987年的负责电影cg特效的小公司被20世纪福克斯（20thfox）买下。这家公司的名字叫做蓝天工作室（blue sky）。cg动画风暴全面爆发。
与此同时，随着威尔?文顿工作室的出色表现被市场逐步认可，众多的影视订单纷纷飘向他的工作室。这其中就包括1999年问世的《pj公寓》（the pjs）。剧集采用了黏土+cgi技术的形式。以及同年upn电视台也预订了一部定格动画剧集??《盖瑞和麦克》。然而以艺术家著称的威尔?文顿在使工作室尝试商业化运作的的时候却经历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为了两部电视剧的完成不得不企业化发展，员工也成倍增长，制作进度缓慢以及收视率不及预期的情况下《pj公寓》虽然得到三座艾美奖和一座安妮奖但剧集在播出第三季时就被临时取消了拍摄计划，。《盖瑞和麦克》则播完第一季也宣告夭折。同时“911事件”使广告业也进入低迷。工作室再次进入了瓶颈期，寻求集资来保证生存。2002年，菲尔?奈特第二次投资威尔?文顿工作室，成为实际控制人。2003年，《圣诞夜惊魂》的导演亨利?塞利克（henry selick）加入莱卡。 2005年，菲尔?奈特将其更名为莱卡（laika）工作室。2005年莱卡工作室参与了蒂姆?波顿的电影《僵尸新娘》，但当时媒体的焦点都落在了蒂姆?波顿身上。因此直到2009年，亨利?塞利克指导的《鬼妈妈》诞生，莱卡才正式在动画界站稳脚跟，形成了自己的品牌风格。
二、莱卡定格动画电影“暗黑类型性”建设
（一）境遇与路径
类型，原是一个法语词汇，泛指艺术作品的某一派别或某一类风格。其后主要用于指称那些用于仿制某类热卖影片而形成一整套相对成熟的阐述模式、运作机制的商业影片。“电影类型不是由电影理论家和影评人主观臆造或发明的概念，而是电影的生产和消费这一本质属性衍生的产物。”早在20世纪一二十年代，美国电影就已经出现了主题情节模式、人物类型、视觉造型和影像风格等方面相类似的类型电影现象。电影类型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有共性的群体创作或有共性的视觉形象。但实际上，将任何一部影片进行简单归类都是存在局限性的。类型仅仅是切入莱卡公司定格动画电影题材的重要视角。
自电影《鬼妈妈》开始，莱卡就开始了暗黑类型化的过程。莱卡的每部作品都入围了奥斯卡最佳长片动画，且每部电影都个性十足，《鬼妈妈》由亨利?塞利克拍摄执导，影片不但延承了塞利克一向的哥特味道，同时深深地影响了莱卡工作室的制作标准和审美取向。莱卡也在怪诞与黑暗的外表下行走在了主流动画影片的边沿之上。
除此之外，在继承了诸位定格动画大师卓越艺术传统的同时，也对莱卡定格动画电影的创作发展产生了深远的隐性影响，类型化发展需要相对稳定的团队、雄厚的资金、加之社会环境等因素都为莱卡对定格动画电影类型化尝试创造了条件。特别是近十年莱卡工作室的快速成长，特拉维斯?奈特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从2005年莱卡独立打造的第一部定格动画短片《月亮女孩》开始，特拉维斯?奈特一直工作在定格动画创作的最直接位置，并以摆拍动作师身份参与到《鬼妈妈》《通灵男孩诺曼》和《盒子怪》等电影的制作中，由于前几部电影参与了第一线的拍摄工作，使莱卡找到了一条在时间与质量平衡的路径。《久保与二弦琴》则是他第一部独立导演的定格动画电影。工作室之所以能够在十年的发展历程中能够快速成长，确实有赖于特拉维斯对于定格动画艺术的偏执热爱。特拉维斯对莱卡工作室有着极大的热情。为了完成《久保与二弦琴》的拍摄工作，他同所有主创们认真学习了佛学和日本的传统哲学，以便从内核上符合整个电影的文化思想。如果单从影片现在的各个评分来看，特拉维斯?奈特却是用优秀的作品向质疑他的人证明了其自身的价值。
（二）类型化分析
莱卡工作室的定格动画电影在怪诞与黑暗的表象下却往往有着童真与美好的本质。它用一种严肃、阴郁甚至恐怖的方式彰显出故事中强大而深刻的主旨，让观众体验到其与迪士尼、皮克斯等其他好莱坞动画作品截然不同的风格与魅力，这种剧烈的反差也是莱卡成功的所在。并在每一部电影中通过各种艺术手段加以强化。
在四部定格动画电影中，影片主人公的共同特点都是人物形象不走可爱路线，且现实生活十分不幸福，给人感觉并不像一个动画电影主角青少年应有的阳光感，且有些古怪和不合群。且这种趋势在其后的作品中更是越来强。如《鬼妈妈》里的卡罗琳在现实世界里，妈妈对卡洛琳很糟糕，完全不顾她的精神需要。从其角色设计上体现出头身比例的强烈反差来增加压抑感，突兀的硕大头部配合上极度纤细的四肢与身体。情节设计更加总是跟小朋友的“眼睛”过不去，显得非常另类。《通灵男孩诺曼》影片中的主角诺曼爱好奇特且诡异??是个超级僵尸迷，影片中充斥丧尸、女巫、通灵等情节。延续了莱卡工作室对暗黑、诡异元素等重口味的热爱。如果说《鬼妈妈》中带有的《圣诞夜惊魂》《僵尸新娘》等作品的影子与同是其作品的导演亨利?塞利克有关，那么莱卡工作室在离开塞利克后制作的《通灵男孩诺曼》，则将这种繁复哥特和暗黑离奇的风格继续发扬光大，并输送到每部莱卡定格动画影片的血液之中。2014年，推出的电影《盒子怪》男主角更是可怜的孤儿，而且还是被井盖下的一群盒子怪收养。莱卡的叙事风格被进一步强化且巩固。《久保与二弦琴》主人公的凄惨程度不光在故事情节，连人物造型也较之前的角色更加“不忍直视”。， 电影刚开始就让男主人公“久保”少了一只眼睛！小男孩“久保”的童年，用“凄凉”来形容在恰当不过了。影片刚开始，母亲用尽最后的力气，使得久保在海难后幸免遇难，可是母亲却失常。天天都是久保照顾母亲，只有太阳落山后的短暂时光，他的母亲才会为他讲述那些记忆中片段似得、没有结局的故事。而关于生父，久保一无所知，模糊的出身，让他十分的孤寂，为了保护母亲、不让仇家再次夺去自己的另一只眼睛，他遵守母亲的禁令：“日落后不能逗留在野外”。凡此种种莱卡似乎都会在不完美性格的人物角色中选择主角，但这些主角身上往往到最后都是充满了坚强的意志力，能够摆脱过去那个“不好”的自己而重新面对和审视自己的过去以完成少年成长心智要经历的一段。这也恰恰是莱卡在其目前为止所创作的所有影片中试图建立的一种夸张而具象情感表述方式。
莱卡的故事情节也总是伴着看似悲伤和凄惨开始，令无论各年龄层的观众马上将情感全部的投入进去，并瞬间安静且严肃地看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如此开篇，与过往的大部分动画片，有着十分巨大的差别。《鬼妈妈》开篇一上来就是搬到一个新的房子里，诡异的环境，古怪的邻居无不彰显恐怖欺负。《通灵男孩诺曼》开头就被僵尸吸引住了，诺曼这个具有通灵天赋的男孩因为能与鬼交流谈话被自己的家人看作有毛病，被学校里的同学欺负，过着不被理解的生活。同样另一个也经常惹人耻笑遭人欺负的胖男孩逐渐和诺曼成了朋友。《盒子怪》中男主角是个悲惨的弃婴，在企图挽救盒子怪于灭绝的危险之时，他也逐渐意识到了他自己的身份。等到了《久保与二弦琴》故事里就有着太多的存亡和艰辛的哲学问题，影片里的主人公“久保”不是只要去完成一个“梦想”，而其只是想努力的要活下去。
莱卡的每一部创作的定格动画电影有别于那些以儿童为首要目标受众群体的流水线式动画，使想象力发挥到最大及令人细思极恐的故事，加上角色设计、布景设计中精致的细节，都让人赞叹不绝。影片里鬼妈妈的纽扣做的眼睛也成为许多成人观众的恶梦。无论故事题材还是样式，莱卡的动画电影都文艺氛围浓郁、风格明显且都具有暗黑风格。自然让其每部定格动画电影都显得与好莱坞主流动画电影格格不入。一方面,它在叙事架构、情节设计、人物谱系、主题意蕴上,大多遵循着一套自己怪诞类型片模式并逐渐成熟;另一方面,它有着定格动画电影特有的“不讨喜”的角色形象、场景设计、视听符号等方面的审美特征,并通过高科技手段得以自由呈现。从符号学的角度来讲，定格动画电影本身的符号就已经非常突出。在构成的现实虚拟世界中，一方面我们意识的产物，另一方面又是一种可以为我们精神世界所反映的存在。它可以通过剧情中的角色形象设计、肢体语言、动作设计等来向我们传递信息和情感使观者为之疯狂，但同时又令人警醒进而满怀同情。
对于成功的商业动画来说，能否准确掌握观众的心理需求是为核心，其决定影片最终是否成功。但莱卡总是将追求艺术水准放在第一位。《鬼妈妈》是出色的，但也是绝不妥协的。一些画面吓人的程度超出预料，有媒体甚至直接说“儿童不宜”。但是莱卡的每一部定格动画电影在恐怖黑暗的美术风格下往往在故事情感线上往往能够体会到莱卡试图带给观者体会到真挚的情感，在观影的同时，会自然而然的置入进剧情。沉浸在这种最传统的视听语言为我们带来的剧情世界中而同角色们共同经历故事。莱卡无意跟随当下动画制作刻意卖萌的潮流，也绝不滥用电脑特效，而是坚持做最传统的定格动画。莱卡题材的定格动画电影中直接而大胆的画面暗黑表达对苍白没有新意的好莱坞动画话语是一种合乎适宜的补充。众多奖项的获得与高票房也是对莱卡类型定格动画电影的承认与诉求所在。
三、laika公司作品对传统定格动画的改变
莱卡一部又一部“极具社会价值的寓言”，精益求精的制作态度，推陈出新的动画技术，不断地刷新着可能性。众所周知，定格动画的制作费时耗力，一帧一帧的逐帧拍摄，动画的平滑性较难控制。所以才会被后来的电脑动画替代，挤出了电影特效环节。但依然有人坚持探索这种最传统的艺术表现形式且不满足于短片和广告制作。如阿德曼公司制作的《酷狗宝贝》、《小鸡快跑》以及提姆波顿的《圣诞夜惊魂》和《僵尸新娘》，但同时期的电脑动画却每年都比所有定格动画电影所有加在一起还多。主要原因有两点：
一.定格动画电影周期长，动辄平均5年左右的制作周期令好莱坞的大公司也不敢轻易尝试。对于一部电影从商业角度讲越快完成上映代表资金的周转率越高。同理一部制作周期过长的电影其投资回报率也相应越低，虽然一部影片的艺术价值对投资制作公司来讲无法估量，但毕竟商业市场环境下投资回报率也是好莱坞各大公司主要考虑的重点之一。
二.定格动画的艺术特点决定是手工制作偶进行表演，制偶好比做一件“可动”并能善于表演且使之具有情感的雕塑艺术品一样，艺术性强于产品性。所以可批量复制生产性就会降低。整个定格动画制作有点类似于封建社会的手工作坊，比较强调以“个人”为主，类似威尔?文顿工作室一样，主要“角色”人员为主，其他人从事辅助工作。但电影谓之电影工业是逐渐发展成熟的工业体系，那么手工作坊似的定格动画相对电影工业体系本身是有无法调和的矛盾。所以大多只能完成一些短片广告或者短剧集类片子。电脑动画的出现就极好的符合工业化的生产流程取而代之也是符合时代的发展的。
那么以上这些与电脑动画电影同时期的定格动画电影似乎在在完成从手工作坊向手工工场的转变。开始试图找寻定格动画工业化制作流程的道路，制作上往往每人只需完成一道工序，采取分工协作的方式以提高工作效率和标准化，并尽量降低人员之间制作的差异性。《小鸡快跑》后使用粘土材料的偶无法满足更加精细具象的人物造型设计和批量化制作要求，《圣诞夜惊魂》与《僵尸新娘》采用新的制作材料面部实现翻制磨具的方法批量制作。以减少手工制作的不确定和不准确性。
莱卡工作室的前身是威尔?文顿工作室，其经历过定格动画的鼎盛辉煌期和电脑动画出现的衰落期，也从二个人的手工作坊式的拍摄制工作室发展到了拥有管理400人规模的手工工场式的制作流程。拥有定格动画发展到成熟的所有制作经验，正因为如此，莱卡成立后的转变就更加让人惊叹。
因为电脑动画的出现才使得定格动画这一艺术表现手段在电影制作中的没落，所以大部分定格动画从业者都非常排斥电脑动画的加入，甚至感觉有些水火不容。但是威尔?文顿敏锐的将cgi成立部门加入到其定格动画工作室内进行流程探索，也奠定了莱卡日后利用数字技术使定格动画涅?的重要基础。莱卡并没用一味的排斥数字技术的应用，也没有完全的用数字艺术的方法将工业化强加给定格动画，保留最本真的定格动画艺术性的同时绝不过分使用cg在最终电影画面中的呈现，保留定格动画独有的视觉效果同时提高制作效率。
莱卡是第一家将传统的复位动画技术和3d打印技术结合起来的动画公司。制作定格动画，是件相当费时费力的事情，据统计，《盒子怪》里，光是主角的面部表情就多达140万种。难以想象这样工作量用传统手工制作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保质保量的完成。莱卡有一个部门，叫做快速成型（rapid prototype）部门，该部门由五十人左右组成，负责制作这些替换部件。3d打印技术的在面部表情中使用的过程基本如下：
1.首先人设完成后，制作手雕模型。
2.将手雕模型扫描入电脑，用软件拓补。
3.用zbrush 修改细节。然后用maya或max进行表情预演，然后面部切分。
4.用3d打印机打印出来
5.处理打印出来的部件，存入“表情的储藏室”
快速成型部门有近一半的人是负责cg制作，另一半人负责对制作出来的模型进行加工处理，每个流程各有20多人。因为在整个3d打印参与的过程中最消耗人力时间的有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cg建模，人物表情的制作需要一个将来参与拍摄的定格动画师和一个cg动画师一起来调整设计面部表情。拍摄之前，这些面部表情会在导演那里预先播放出来，然后选中的面部表情会用3d打印机打印出来放入“表情的储藏室”。
第二部分是处理打印出来的成品，打印出来的模型需要经过打磨，加固（滴上强力胶），测试一致性，喷涂保护膜。然后将处理好的表情或者四肢存放到“表情的储藏室”，最终送到拍摄现场。
虽然看起来，定格动画运用3d打印技术仍旧费时费力，但相比于之前传统的道具制作方式已经节约了大量人力时间。虽然看起来，定格动画运用3d打印技术仍旧费时费力，但相比于之前传统的道具制作方式已经节约了大量人力时间。据估计，《鬼妈妈》拍摄时期就节约了4年左右时间。除了节约了制作时间，通过与人体学，工程学等科学的有效结合，如数控机床对人偶的金属骨架加工也越来越精密，动作表演也越来越灵活。数字技术的应用也对定格动画的表现力带来了革新，《盒子怪》中定格动画动作的表现也随着数字技术的融入也变得越来越流畅。
其实每一种媒介都给艺术创作者带来了一定的局限性，但这些局限性也赋予了它自己的个性和最大的力量，这就是定格动画的艺术特性。莱卡对定格动画一直保持着敬畏和尊重，不像很多cgi动画工作室认为它笨重，低效率和古老使这种艺术形式像博物馆里存放的“展品”（已不具现代使用价值和先进技术），将这种艺术形式放至庙堂之高其实更像是侮辱。事实上，莱卡已经做得比任何公司都好，以定格动画表现形式为载体使几个学科相结合在一起，而不是把它看作是一个简单的黑与白的战斗，并事先进行排序合并以保证他们的风格不被破坏和改变。现在的莱卡在技术使用完全工业化，从制作周期就可以很好的看出来，平均2年一部定格动画电影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难以想象的巨大工作量。最高明的是莱卡已经脱离将cgi直接制作用于定格动画电影本身（最终呈现和画面）。虽然知道他们用cgi，但似乎又不能把它从电影中挑出来。莱卡做的事就是使用cgi在现代定格动画电影来影响动画电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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